汇款救命还是洗钱工具？Hawala 和加密货币的模糊地带

德国正在严厉打击哈瓦拉 (Hawala) 资金，称其被洗钱者和伊斯兰恐怖主义资助者滥用。Hawala 是什么？与加密货币有什么不同？

什么是哈瓦拉 (Hawala)？

Hawala 是一种分散式的资金转移网路，特别是在银行系统不发达或资金流动受限的地区运作。它主要依赖信任和人际关系，而非正式的金融机构，在众多非正式价值转移系统中极为出名。

举例说明，一位住在柏林的男子 (A) 想向他在巴基斯坦的父亲 (B) 汇款 10,000 欧元。透过口耳相传，他在德国城市找到一个中间人——例如一家手机商店的老板 (Hawaladar A)——并将现金交给他。中间人，即所谓的哈瓦拉达 (Hawaladar)，会向在巴基斯坦的父亲提供密码，并指示巴基斯坦的对应人员 (Hawaladar B) 在父亲出示密码后支付款项。

这种转帐费用低廉、快捷，通常不会涉及太多问题。哈瓦拉汇商会收取预付费用或透过汇率赚钱。当资金转回德国，或透过发送货物和现金或透过其他交易时，他们就能平衡帐目。顾客无法诉诸法律，这意味着该系统很大程度上建立在声誉之上，以及对犯罪顾客报复的恐惧。

Hawala 有监管方式吗？

某些国家，如阿拉伯联合大公国、英国和美国一直在寻求将其纳入监管控制的方法，但结果好坏参半。在德国，Hawala 仍是非法的，但连政府也承认有时会视而不见。

因为 Hawala 既可用于合法汇款 (如移工寄钱回家)，也可能被犯罪组织滥用，例如洗钱或非法交易。

彭博社报导，根据德国当局 2019 年的估计，每年约有 2,000 亿美元透过全球非正式金融转移系统流动。相较之下，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，当年官方记录的汇向中低收入国家的汇款为 5,480 亿美元。

德国联邦金融监管局官员 Birgit Rodolphe 在谈及进出德国的 Hawala 转帐金额时表示其数量非常多！

在美国，营运商必须在财政部的一个部门注册，遵守管制规则以及州法律。德国拥有数千家西联汇款、速汇金和其他支付公司的代理机构，但德国不允许使用 Hawala 汇款，因为无法识别其用户身份。

但难民的涌入促进了对非正式支付服务的需求，因为难民家庭有些来自受到西方制裁的国家。而其祖国多数难以进入官方金融体系，使其汇款成本更高甚至无处可寻。连德国政府也表示，当哈瓦拉是拯救生命或实施特别重要计划的唯一方法时，它允许阿富汗援助的接受者使用哈瓦拉。

德国近期大力打击 Hawala 罪犯

Rodolphe 表示，在理想世界中，援助机构或联合国会考虑如何建立自己的援助付款提供者。她说，哈瓦拉汇款被犯罪者利用，他们经常以牺牲难民的利益为代价获利。

最近的一个例子是，巴伐利亚州警方去年逮捕了一个提供哈瓦拉资金的几名成员，该团伙还透过将叙利亚人偷运到德国赚取了数万欧元，并涉嫌两起绑架事件。

2021 年，杜塞尔多夫一家法院判处五名男子长达四年零两个月的监禁。法庭文件显示，他们处理了超过 1.5 亿欧元的款项，服务对象包括大客户以及叙利亚难民。该团伙主谋是一名珠宝商，他至少赚了 144 万欧元的佣金。

加密货币是数位版 Hawala

战争、恐怖活动、毒品交易盛行的地方，也是银行和支付公司撤离这些领域的原因。那里的大多数支付都存在问题。

加密货币与 Hawala 一样，在许多金融体系薄弱或受限的地区提供了替代性的汇款方式。随着区块链技术的发展，加密货币如比特币、USDT等，开始扮演现代数位版「Hawala」的角色，尤其在那些面临通货膨胀、资本管制或金融制裁的国家。例如，委内瑞拉或黎巴嫩等国的人民，会透过加密货币收取亲友的国际汇款，再转换成当地货币使用。

与传统 Hawala 相似，加密货币转帐也能绕过传统金融机构，并具备跨境快速、低手续费的特点。然而，不同于 Hawala 的是，加密货币系统不需要中间人，且透明度较高，区块链也能追踪资金流向，虽然使用者身份仍可保持匿名。这也使得各国政府逐渐加强对加密货币的监管，以避免其沦为洗钱工具。尽管如此，无论是 Hawala 还是加密货币，都反映出全球对于去中心化汇款工具的实际需求与挑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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